只要读过几句古诗的人,大概不会忘记田园诗鼻祖陶渊
“月之南有机农场”创建于二○一一年初,位于宜春中心城南
我经不起朋友的再三“蛊惑”,便和他结伴而行,开车前往“月之南有机农场”。
不到半小时,来到南庙集镇。“月之南有机农场”就在集镇南出口处。南面高山耸立,直插云天,犹如茫茫屏障;东西两边山岭逶迤,像两条飘然起舞的绿色绸带;中间一片开阔地,那就是“月之南有机农场”。宜(春)洪(江)公路像犁铧将农场犁成两半。公路西边是翻滚着金色浪花的水稻,东边是青翠欲滴的蔬菜。一条条笔直的排水沟带子一般将蔬菜地划成一个个方块,一个个方块里,种满各种时鲜蔬菜:豆角、茄子、辣椒、苦瓜、南瓜、冬瓜、蕻菜、茭白……许多男女正在忙碌地采菜,俨然农民收工回家时在自己地里采菜那样,充满着收获的喜悦。豆角棚上吊满一把把豆角,使人不由得想起广东、福建等地的榕树,那豆角就像榕树上的气根一样,一把把,一串串,只是颜色不是暗红,而是青中泛白罢了。苦瓜棚下面的苦瓜,密密麻麻,被风儿吹得轻轻摇晃,犹如淘气的幼儿在秋千架上荡着秋千。蕻菜碧绿碧绿,被子一样将地盖得严严实实,那颜色绿得和街上卖的蕻菜不一样,格外的绿,实在养眼。朋友很是内行地告诉我,那是因为这里的蔬菜没有施化肥,用的全部是有机肥的缘故。据说叶绿素格外多一些。
朋友大概很喜欢吃豆角,摘了一大把豆角。我说,豆角最好少吃,因为豆角要经常打药。朋友说,这里的豆角不打药,可以放心吃。我喜欢吃茭白,在采了一些豆角、蕻菜后,脱掉拖鞋,下田采茭白。一支支茭白像一个个小孕妇,鼓着个肚子,招引着人们。我拔下一支茭白,轻轻地剥掉茭壳,只见那茭白嫩得如婴儿的胳膊,白得似冰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煞是可爱,好像一件茭白玉雕工艺品,漂亮极了。
我采完了茭白,猛一抬头,微微有点晕眩时忽然看见南面不远的明月山,突然想起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句,朦朦胧胧地生出一种返璞归真、回归自然的情愫,似乎体验到了陶渊明当年在东篱采菊时一俯一仰之间无意中看见南山时的那种物我两忘的“无我之境”。那种空灵之感,只有悟禅颇深者才可能有。庐山自古就是人文圣山,禅的历史源远流长,所以,陶渊明对禅机的领悟极深。而“月之南有机农场”南面的紧连着明月山的仰山,是沩仰宗祖庭,也是一个参禅悟禅的极好去处,我似乎也顿悟到了那种空就是色、色就是空的禅机,欣喜不已。
正当我欣欣然时,菜地中间一条通往东面山上的机耕道式的公路上走来一位男子,笑着招呼我朋友。看起来我朋友和他很熟,忙走过去,相互握手,并对我介绍那位汉子:“这是杨场长。”
我打量着杨厂长,五十出头的年纪,魁梧结实的身材略微发福,脸膛黑里透红,像许多成功人士一样,开始谢顶,不像一个普通农民。他很是客气地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才知道他大名杨晓东。我冒昧地请教他,怎么想起了办这个农场。
原来,
当谈到农场远景时,
如果仅仅如此,似乎还看不出农场的特别之处,接下来的交谈,使我为之一振,心生敬仰。
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烧红了天,映红了地。远处的明月山格外明亮,田里的水稻更加金黄,蔬菜上也跳跃着淡淡的金辉。忽然,菜地上空飘飘洒洒下起“雨”来,夕阳在“雨帘”上架起一道道彩虹,真是绚丽极了。原来,这是喷灌龙头在喷洒“肥水”,水中混有经过发酵、无害处理和过滤后的有机肥。这种浇水施肥比起农家直接浇泼尿水不知好多少。
回家后,妻子见我买来一些豆角、茭白、蕻菜,不以为然地说:“早就说了宜春的蕻菜不好吃,你怎么还买呢?”我说:“今天的蕻菜味道肯定不一样。”果然,菜做好后,妻子尝了一口,品味半天,说:“真的不一样,鲜多了。”结果,我们家中破天荒地将盘中菜吃个底朝天。家人都说:“下次有机会还是去那儿买菜。”我也这样盘算。这正中了朋友所言:去了第一次,还想去第二次。不,不仅仅是第二次,而是第N次!我真向往月之南,向往那里的蔬菜,更向往那里采菜的意境。